谢澜的脸因为失血过多呈现出一种透明的青白色,脸颊上淡紫色的毛细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他们均匀分布在谢澜的脸颊上,与慕容锦脸颊上的黑色纹路有几分神似。
“阿澜。”慕容锦的声音一下子就哽住了,心疼的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攥紧,努力地从那颗不算新鲜的心脏中榨取出新鲜的血肉来。
还吊着一口气的谢澜费力地睁开眼皮,用已经涣散的黑眸看着慕容锦,失了血色的唇勉强勾出笑的弧度,露出一边尖尖的虎牙。
“你没事啊,那我就放心了。锦,我好疼。”
谢澜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化作一把利刃,用力地扎在慕容锦的心脏上,疼得他想仰头嘶吼。
“很快就不疼了,阿澜,很快就不疼了。”慕容锦挤出抹比哭还难看的笑,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稳,不让谢澜听出来他声音中的哭腔。
他抬手擦着谢澜唇边和下颌上湿漉漉的血迹,可那些血怎么也擦不干净,反倒是将谢澜的脸涂抹的更脏了。
“别哭。”谢澜缓缓地闭上了眼,声音轻的几乎快要听不见了。
他想给慕容锦擦擦眼泪,告诉他不要哭,自己很快就会投胎的,这一次他依旧不喝孟婆汤,等着他来找自己。
可他太疼太累了,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这么长的话了。
慕容锦被谢澜这句别哭戳地心口剧痛,双眼几近血红。他猛地俯下身,将头埋在谢澜的颈子中,滚烫的热泪几乎要将谢澜已经冰冷的皮肤灼伤。
“对不起阿澜,对不起,原谅我的自私,对不起,我实在承受不住再次失去你的痛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