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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了他们,不说谄媚巴结着,也是要小心供起来的。

谢澜这两样都做不到,但是该给的尊重还是可以的。他扯了下身上的红色里衣,笑道:“公公见谅,本侯才从陪着那些兵崽子们训练回来,没来得及换衣裳。公公稍等片刻,容本侯去换身衣裳。”

说着,谢澜双手按在案沿起身。

庄公公见状,忙说道:“侯爷不用麻烦,陛下让奴婢送来的不是圣旨,只是封书信。”

谢澜将信将疑地站在案边,稍显凌厉的目光在庄公公脸上扫了一眼,又落在了公文对上那那份明黄色的锦缎上。

这圣旨和书信的区别可大着呢,如果接到的是前者,接旨的人有官职在身的,要着朝服,没有官职在身的王侯贵族,则要着符合其爵位的礼服。

像是谢澜现在只穿里衣外裤的情况,是绝对不允许的。听完旨之后,要是不打点好来传旨的太监,指不定就要在背后被穿小鞋了。

如果是后者,那么着装随意,没什么太大的讲究了。

谢澜记得前两次来传旨的太监,在听到他说要去换衣裳时,也忙不迭地说是文慧帝的书信,结果到了手里就成了写在专用蚕丝织成的锦缎上的圣旨了。

谢澜弄不懂这些太监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,不过他也懒得折腾换朝服礼服的,麻烦。

他哪里知道,是他身上血腥杀伐之气太重,哪怕他已经摆出了最和善的笑脸,这些没有真正见识过沙场残酷的太监们,也是打心底里发憷。

就拿谢澜面前这位白面公公说吧,他现在是文慧帝身边最得宠的太监之一,后宫的妃子见了都要赔上三分笑脸,说话都要带着讨好,可谓是风光无限。

他从前没见过谢澜,以为谢澜不过是同兵部那些大人一样,除了嗓门大些,行事粗鲁,不长脑子外,无甚可取之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