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的谢澜怎么也想不到,从他选择了这个专业,踏入了301宿舍的那一刻起,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。

谢澜在脑子里过完自己短暂的25年,又数了一百只喜羊羊,一百只沸羊羊再加上一百只羊村长,依旧没有任何睡意,反倒是膀胱不停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。

忍忍吧,离天亮也没多长时间了。谢澜和自己的器官好声好气地商量着,可换来的确是膀胱加倍的抗议。

行吧,就起来上个厕所,不会有什么事儿的。谢澜坐了起来,摸着黑穿好了衣服,又轻手轻脚地下了床。

他站在两个床狭窄的缝隙间,模模糊糊地看到慕容锦平躺在床上,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,忽然就想搞个恶作剧。

谢澜趴在慕容锦床头,头伸到了慕容锦的脸上方。

“慕容锦~起来尿尿啦~嘘~再不起来就要尿床啦~”谢澜将声音压得低低的,尾音尽可能地拖长,再拖长,说出来的气音,像是年迈的老人,更像是黑夜里出没的鬼怪。

临睡觉前,慕容锦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,一丝月光也透不进来,房间里不说伸手不见五指也差不多。

这也就导致了谢澜现在把握不好距离,他的鼻尖与慕容锦的鼻尖不过两毫米的距离,刘海的发梢随着他的动作搔在了慕容锦的眼皮上,呼吸与说话时的热气也喷了慕容锦一脸。

只不过慕容锦睡熟了,没有感觉到痒意。

谢澜的恶作剧没有得到回应,气呼呼地做了个鬼脸,“慕容锦你是猪吧,这都不醒。行啊,你不醒是吧,我看你晚上的汤也没少喝,你就等着尿床吧你。”?

第16章 深夜

谢澜摸黑出了门,因为是月初的关系,藏黑色的天幕上挂着一轮狭长若镰刀的月牙儿,淡黄色的光芒黯淡朦胧,勉勉强强能看清楚脚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