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好了,萧爱云强忍着的泪水一下子掉落下来,整个人抽泣起来。
向北的眉毛拧紧,硬起心肠继续道:“有多大的头,那就戴多大的帽子。你身手不灵活、力气不大,凭什么主动加入偷腊肉的团队?”
萧爱云不敢还嘴,继续哭泣。
“因为陶南风可以依靠,所以你就非要跟着。可你有没有想过,你的加入增加了旁人的负担?你的这份依赖,给陶南风添了麻烦。”
陶南风张了张嘴,想要说自己并不介意,却被向北用眼神制止。
“陶南风不拒绝你,那是她对你的情谊,可是你却不能只顾自己,是不是?”
萧爱云“哇!”地一声哭出声来,一边哭一边忏悔:“对不起,是我错了,是我不对,我检讨,我深刻检讨。”
窗外、檐廊下,站着一排知青,都趴在窗边倾听着。
第一次听到向北训人,第一次有人如此严厉、毫不留情地指出大家的问题,在外面偷听的知青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。
一丝儿异响都没有,只听到雪落在地面、屋顶、树梢的声音。
“沙沙……簌簌……”
向北最后看向陶南风,目光中带着丝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。
“陶南风,要学会拒绝,不愿做的事、不能做的事,勇敢说不。你若不懂拒绝,将来会很累,明白了吗?”
陶南风抬眸与他目光相对,向北脸颊的伤疤像一条红色的蚯蚓,黑色的缝线扭曲而张扬,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。可是看得久了,陶南风竟觉得有些亲切,一点也不吓人。
她是个知好歹的人。她虽不爱说话,但旁人对她是善是恶、是好是坏,她都能清晰地感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