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亚东皱眉思索:“陶南风,我记得当时在来农场的路上,问你为什么报名上山下乡,你说是你姐摔断腿来不了,你代替她。”
“是啊,我替我姐来的农场。”陶南风目光低垂,两条辫子垂在胸前,整个人看着有些闷闷的。
旧事重提,大家现在同吃同住同劳动,早就互相熟悉,兼之陶南风带着大家盖屋、修路,得到大家的认可与喜爱,于是众人便问出一直存在心中的疑惑。
“原本是你姐报的名,但是你替她来农场。于情于理,你姐也应该感谢、慰问你啊,为什么她不给你写信?”
“你妈难道是个偏心的,只喜欢你姐吗?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,她怎么也得问问你在这边的情况吧?我爸写信的时候都说,我妈担心我一个人在外地吃苦,天天哭呢。”
“我记得你爸是大学教授,三个多月了他为什么不给你写信?”
众人关心的话语仿佛一股暖流注入心田,陶南风抬手轻轻压住斜背着的军用挎包,里面装着自己写好的信,还有同屋三个女孩要寄出的信,厚厚一迭。这些信是思念家人的见证,也是独在异乡的情感宣泄。
陶南风终于说出了一直不肯宣于口的家事:“我母亲已经去世,现在这个是继母,报名下乡的是继姐陶悠,和我同岁,大月份,她并不是我的亲姐姐。”
“哦……”
知青们嘴巴圆成o形,同时发出这长长一声。
“小白菜,地里黄。七八岁,没了娘。好好跟着爹爹过呀,就怕爹爹娶后娘。养了个兄弟比我强呀,他吃菜我喝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