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玉芬从不浪费能在她身上榨取的一分一毫,现在这一头长发已经成了负担,把钱花在吹头发这件事上对她来说是极其奢侈的。

林粟很快就做出了断舍离的决定。

周日,她找了个时间去剪头发,城里的美容美发店收费极高,只是剪个头发就要收好几十,她一连问了几家,最后去到了后街的一家老式理发店。

那家理发店是一个阿姨经营的,林粟询问阿姨店里收不收头发,阿姨说收,她就在店里把一头的长发剪了,省了一笔剪发钱。

阿姨人好,看到林粟身上穿着一中的校服,知道她是个学生,还特意给她剪了个波波头,说现在学生都流行剪这个发型。

剪完头发,林粟感觉脑袋都轻了。

离开理发店后,她沿着后街往回走,经过台球馆时脚步微顿,忍不住往里扫了眼。

只见里头烟雾缭绕,靠门的这桌站着两个衣着不整的青年人,他们倚着台球桌正在吞云吐雾,见她看过来,就轻浮地吹了声口哨。

林粟蹙眉,刚要离开,台球馆里走出来了一个人。

谢景聿穿着便服,抬眼看过来,目光最终落在她新剪的短发上,神色不辨。

“我说了,不会再陪你去参加应酬。”谢景聿拿起手机,接通电话。

那头谢成康罔顾他的话,径自说:“你抓紧时间收拾好,我让周帅去接你。”

“我不在家。”

谢成康恼羞成怒,质问道:“你现在人在哪儿?”

“学校。”

谢成康冷哼,沉声说:“你放假从来不去学校。”

“不信,你问林粟。”

林粟才抬起脚踏出一步,谢景聿就把手机递给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