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梨花落后清明。”

陈玉清走到院中,与那三人说:“我的后事,就办在那时吧。”

“他会活下去的。”

顿了顿,陈玉清又道:“他不会记得太多事,莫要告诉他。”

三人叩首起身,面有愧色,语带歉意:“玉清,抱歉。”

“我马上就要解脱了,你们何须与我道歉?”陈玉清笑了,“是我对不起他啊……”

他大笑着一连倒退数步,最后被台阶绊倒在地。

谢印雪心脏也跟着猛地一坠,本能地松开手指扔下伞想去搀扶陈玉清,然而当他想起触碰解忘寻时发生的事时,谢印雪又僵住脊骨,停滞动作,身体保持成一个弯腰伸手的姿势。

纤细冰冷的指尖瑟缩着颤了颤,正要收回来时,却忽然被一双指节更加枯藁的手抓住——陈玉清拉住了他。

谢印雪被拽进了另一处场景。

陈玉清取代他躺到了病床上,整个人瘦骨嶙峋,再无当初出尘脱俗飘然若仙的半分模样,可他抚摸谢印雪发顶的力道,依旧和当年在凉亭内时别无二致。

温柔、慈和、怜爱……

所有能让人感觉温暖舒适的词语,都可以用来形容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