卞宇宸没急着离开,绕到谢印雪面前也盘腿坐下,喟叹一声:“沈氏奇术,果然玄妙无穷。”

想来他也明白,谢印雪能做到日夜不休却无虑生死,必是依仗了什么奇门秘术,如此一来,还笼络住了其他人的心,他俩若再起争论,旁人都只会站在谢印雪那边。

听着卞宇宸感慨,谢印雪眼帘未掀,只有唇边缓缓勾起一抹笑:“怎么?你又改变主意,想给我磕头了?”

卞宇宸没磕头,却正坐垂首给谢印雪道了歉:“这次来之前,我给自己算了一卦,卦象告诉我此行‘宜守本份,谨防口舌’,可我没听神明所劝,方才擅作主张对谢先生横加干涉,致起口舌之争,是我有错,还望谢先生见谅。”

谢印雪动作微顿:“你给自己算的?”

卞宇宸:“是。”

闻言,谢印雪终于掀眸睨向卞宇宸。

卜卦者有三不算:一不算将死之人;二不算同行中人;三不算卦者自身。

虽说谢印雪自己平日没少算这三不算,但他归根究底是法术奇门的,没数理奇门一门那么忌讳这三不算。

而卞宇宸作为数理奇门之人就和谢印雪不同,他们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起卦违训,如今卞宇宸却说他给自己算了命,那必是他拿其他事物推算,已算不出任何结果了。

故谢印雪问了他一句:“卦象吉凶如何?”

“凶卦。”卞宇宸说,“不过卦象告诉我:二人和合,则成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