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

虞佳忆趔趄着后退两步。

“你别紧张,甘洪昌这样的人我也讨厌,他死了我也想拍手称快,我说这些不是想指责你什么,毕竟你什么都不知道啊,我仅仅是想提醒你擦亮眼睛,以后别再被这些东西骗了。”

看到虞佳忆脸上怔忪恍惚的神情,秦鹤眼底的冷意渐渐褪去,明明是在柔声安慰着虞佳忆,可言语的用词遣句却给人一种阴阳怪气的感觉:“你因为喜欢同情狏即,也是人之常情,不然世上怎么会有‘护短’一词呢?更何况小菌人与你非亲非故,凭什么你一定要为他们的死亡而伤心难过?刀子又没扎在你身上,你不会觉得痛的,这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
柳不花望着虞佳忆越来越惨白的脸色,和谢印雪感叹:“干爹,我这便宜哥哥他好不会安慰人啊,看看他把人小姑娘说什么什么样了?快哭了都。”

谢印雪瞥他一眼,回想起柳不花在青山精神病院“安慰”玛丽姑姑时的那些话,真想问他:这话你还好意思问?你安慰人的能力比秦鹤强了?

于是话自心中跃上舌尖,从唇瓣泄出:“你呢?”

不过临了谢印雪又补了一句话,将问题换了种意思:“你怎么想?”

他们都不蠢,秦鹤不说废话,他对虞佳忆说的这些话根本不是安慰,而是指桑骂槐——被“凶兽”的好皮囊和装乖扮巧蒙蔽双眼的,何止虞佳忆一人呢?

柳不花思考几秒,摇头说出心里真正的想法:“刀子没捅我身上,我想不出来。”

什么“人要向善”之类冠冕堂皇的话柳不花讲不出,他也没高尚到那种地步,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,这就是最冷漠残忍的事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