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诺见他如此聪慧,便觉得谢印雪除了不上道以外人还是挺好的,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能驯服步九照这头狂兽,就给青年鼓掌:“这才是正确答案,不愧是你!”

谢印雪瞥着他,慢悠悠把话说完:“可我就是不想死啊,所以这个道理我不爱听,你别讲了。”

以诺鼓掌鼓到一半身体再次僵住。

众人怕自己看热闹笑出声被以诺记仇,连忙扭头去看飞艇外的风景,此时天色未黑,他们俯身朝下望去还能看见底下的景物,于是他们便俯瞰到,明蓝色的浅海中沉没着无数轮船,它们像是一段并未被记载过的历史,从浅海处的清晰,逐渐到深海处的模糊,最终被海洋完全吞没,彻底消失,无人再记得它们曾经存在过。

步九照望着那片邃黑的深海也有一瞬出神,他像是回到千年之前,驻足在与煦阳相隔九步的界限,遥遥痴望自己最讨厌的一片片冷雪落入江海中,妒羡它们能随波逐渐,去往他永远也看不到的广阔天地之时。

怔忡间,步九照倏然感觉自己的无名指被人勾了下。

而他不用回头,都知道那人是谁。

“步九照。”

青年在温声唤他名字。

步九照却不敢回头直视青年的眼睛。

青年继续说着,声音轻而缓,如同淅零淅留的柔雨:“在我那个世界,无名指是离心脏最近的一根手指,所以将戒指戴在无名指,也代表着将自己最爱的人放在心上。”

步九照被勾住的无名指颤了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