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印雪把他拎下来放到一旁椅垫上,自己则坐去了院中央的椅子那,脊背挺直,好让柳不花往自己头发上梳染发剂:“我不喜欢油漆味,你要真用它染色,就别和我睡一张床了。”
步九照屈服了,但又没完全屈服:“那就把你屋里的东西都换成纯金的吧。”
“会很难看。”谢印雪对步九照的审美无法苟同,“你想都不要想。”
早知道就找条金色鳞片的蛇附体了,金灿灿的多好看啊,可惜谢印雪住的这破山上只有这种白色鳞片的蛇。步九照心道。不过等谢印雪染发结束后,他就不去想他的金鳞片和黄金屋了,反而满心满眼都是面前的人。
因为青年本来就肤色浅淡,砂金色的发丝在他身上,便更将人衬得仿若偷来梨蕊三分白,落入雪中难再分。
步九照望着他,就像看到了他在长雪洲时,于每年夏至一日,照亮那风厉霜飞、天凝地闭之处的一缕煦阳,它年年岁岁从不缺席,即便照在冰面上也一如既往的明媚炽烈,却永远与他遥隔九步,可望而不可及。
可如今,它似乎就在自己眼前,是他触手可及的温暖。
所以步九照从谢印雪的肩头爬到他头顶盘成一团,即便发丝柔顺冰凉并无热意,他也爱得不肯挪动。
“步九照,你好生放肆。”谢印雪虽是在骂他,语气中却满是纵容,由着他骑到自己头上了。
“你也可以骑我。”步九照这厮已经学会反击了,还拿谢印雪说过的话来堵他:“等我有了人形,你想怎么骑,骑多久都可以,我全依你。”
谢印雪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