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她想看雪,我何不满足她?”
步九照这辈子最厌最烦的就是那冰碴碎雪了,偏偏他喜欢上一个名字里带“雪”,又爱看雪的人,有时他真是恨得想咬谢印雪一口,就如比现在:“你要看她也要看,雪有什么好看的?”
当然狠话撂完,步九照就拿过最后一卷纱布,替谢印雪缠他右手的伤口,末了却又捏着青年的指尖,万般嫌弃地冷哼道:“你刚刚还摸了她的手,你的手也脏了。”
“是是是,怨我对不住你。”谢印雪眉眼皆笑,没半点道歉的真挚。
步九照就问他:“然后呢?”
谢印雪道:“没有然后。”
步九照:“?”
谢印雪又说:“我都已经道歉了呢。”
言外之意便是你还想怎样?
步九照感觉谢印雪这毛病是跟歩医学的,那姓歩的枉为医者,把人越医越坏,他如果纵容谢印雪放肆下去,以后青年就会骑到他头上来。
于是步九照拧眉肃容,刚准备找回点威严,就听见青年哄他道:“不然我也答应你一个件事吧。”
步九照很不想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哄好,可这是谢印雪第一次给他承诺诶。
因此两秒后,步九照道:“什么事都行?”
“嗯。只要我做得到,你说,我一定会为你实现。”谢印雪从手术床上滑下,赤足站在步九照面前,他仰目凝视着男人那双恍若草木燃尽后的苍灰色兽瞳,像是宣誓般庄重,“所以你一定要想好你要什么。”
步九照似被那双清冷却又多情的眸子望进心底,心跳无端都停了一瞬,仿佛是在为青年的许下的承诺而欢悦,他的唇角也确实在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情况下悄悄勾起:“外面快入冬了,你住的地方,也会下雪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