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数翻飞肆虐的寒雪将我万世禁锢,我那么痛恨这种冰冷的东西。”

男人的声音低沉缓慢,他一边说着,一边握住谢印雪的手,垂首将面庞贴上谢印雪掌心:“……但我却想触碰你,就像我想要握住那束光一样。”

谢印雪看不到他的眼睛了,却清晰的感知到指尖下微薄的温度——明明只有一点点的暖意,却几乎要炙烫进人的心底深处。

他垂眸望着步九照的发梢,望着男人在自己脚下被月光拉长的冷寂身影,心中便陡然涌出一阵怅惘,那是他活了二十年都从未有过的心摇意乱。

这种情绪于谢印雪而言同样过于陌生,连他也不清楚从何升起,为何而来。

甚至有那么一瞬,让他忘了自己的名字。

不过很快,谢印雪就平复静了所有心绪,可他依旧像是没有清醒甘愿沉溺于其中一般,弯腰环抱住步九照的肩,给予他想得到的触碰。

第六天破晓时分,天还未亮全,柳不花的房门就被谢印雪敲响了。

“我们该走了,不花。”

青年站在门外,见柳不开了门,就垂下敲门的手指温声道。

他们在外面露宿其实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,除了那个被柳不花当做电视又舍不得丢下的墨盆,他转身折返回屋内,抱起墨盆后追上谢印雪和步九照的步伐,一边走一边问:“我们要去哪啊?干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