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融化了可不就是水吗?
这一碗水再怎么喝,也都是没味道,而且人喝水也不需要加任何佐料,这盘菜,完全挑不出任何错处。
谢印雪抬眸,一双柳叶眼凝望着阿九那双苍色的竖瞳,像是要把这双眸子刺刻在记忆深处般镌心铭骨。他伸出舌尖舔了一口男人喂到唇边的清水,寒声道:“我很满意。”
阿九却像是看不到他的冷漠一样,俯身朝谢印雪靠的更近了。随后抬起右手,用食指和中指抚上了谢印雪的嘴唇——这双唇总是颜色浅淡,像是万般朱色都被病气掩盖住了一般,可病重时咳出的殷血洇在唇上,却又像涂了层胭脂般艳。
阿九的指腹在青年的柔软的唇瓣来回按压抚摩,待指尖都染上这些血迹后他才挪开右手,将血在自己的面罩上抿开,勾勒出一个用谢印雪的血画绘成的笑容。
他说:“能让谢先生满意,就是我最高兴的事。”
大家都太敢看谢印雪现在是个什么表情。
死一样的寂静中,话最多的吕朔最先耐不住,幽幽道:“这就是心痛的感觉吗?”
阿九倏地掀眸睨向他,眼底是刺骨的森寒,暴戾高声道:“我最讨厌雪。”
“而这盘菜是用雪做的,你们觉得我不心痛吗?”
面对阿九的质问,吕朔噤若寒蝉。
可男人对吕朔并不感兴趣,他很快又转过头居高临下地望着谢印雪,声音虽轻了不少,却不显柔和,只让人觉得他是在挑衅:“最主要的是,谢先生现在也肯定很心痛。”
“所以这盘用雪制成的菜,于您,于我,都是无可挑剔的绝世佳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