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……」等等,他是刻意激怒她,好让她忘记先前的悲伤吗?他这么做……
正想发怒的夏和若看到他嘴边似有若无的笑意,又瞧了瞧放在大筐上散热的饭,灵光一闪,她看见了他放下身分的用心,以及那丝柔情。
霍地,鼻头一酸,眼眶中有着讨厌的圆珠子滚动。
「怎么又哭了?哭多了不值钱。」那眼泪戳着他的心窝,让他不舍又愤怒,女人的身子里面为何会有这么多眼泪?
段玉聿的手一伸,以指接住滴落的晶莹泪珠,放入口中一吮。
「就是想哭嘛!止不住。」两世为人,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她都没哭,可是一听到他无奈又纵容的语气,泪水就不自觉地往下流,好像雨水哗啦啦地倾盆而下。
「想哭就哭吧,爷的女人不需要忍着,大声的哭,嘶吼的哭,天塌下来爷给你顶着。」大丈夫当如是,顶天立地,给心爱的女人顶起一片天,不让她花残叶凋零。
没有二话的,他借出宽厚的胸膛任她蹂躏,比后脑杓还大的大掌一按,让她面向胸口靠着。
掉几滴眼泪很难为情,但看到他视死如归又包容的神情,眼中满含泪水的夏和若忍不住笑出声。
可是笑着笑着,眼眶中的泪珠不断地滚落,她由抖着双肩的轻泣到呜咽,慢慢地好似不胜伤心,哭声越来越大、越来越大,像要把心、肝、肺都哭出来似的。
她双手捉着段玉聿的前襟,头埋在他怀中,尽管她觉得自己已哭得撕心裂肺,哭得头都痛了,但她的哭声并未传出小屋,为了挡冬日里的风雪,厚厚的墙足有三寸。
段玉聿一动也不动任她靠着。
不知哭了多久,也许很久,也许只一会儿,哭声渐渐停歇,只剩下抽抽噎嘻的鼻音,肩膀一耸一耸地抖动。
风歇了,雨停了。
「我把你的……呃,衣服哭湿了。」她怎么能哭出这么多泪水,太不可思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