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此一整年他都不太敢出门见人,面上无光的当缩头乌龟,直到柳乘风出世他才敢出府走动。
“你爹虽做得太狠了,不过也是他们活该!”
女子一生之中也就风光这一次,她的继婆婆是带着屈辱进门的。不过种瓜得瓜、种豆得豆,她也得偿所愿,没什么好抱怨,路是自己选的,是好是坏都得走下去。
脱下嫁衣,换上藕荷色绣莲纹云缎衣裙,于香檀一身清爽的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,脸上的脂粉已卸掉,乾乾净净的一张脸犹如初雪洗涤后的白莲,透着清灵与纯美。
柳笑风看得有点呆了,呼吸为之一滞。“过来。”
“不过去,你这人心眼黑,又想使坏。”他这人没有半句话可信,蔫坏。
“就聊两句,不做黑心事。”他装得很正直,一脸无害,目光清正到无慾无求,恍若尘缘已尽的僧人。
“我不信你。”她和他认识好几年了,岂会不知此人生性腹黑,她以前可是吃了不少亏。
见她不上当,柳笑风轻笑地拍拍床榻。“新婚头一个月床不落空,否则夫妻不睦,家宅紧不宁。”
“你信?”她侧首斜睨。
“你不信?”他反问。
“半信半疑。”信者则有,不信则无。
“我们已经成亲了,你还想隔山隔海与我疏远吗?”他在提醒既定的事实,两人是同一条船上的人。
说的也是,是她矫情了,都上了贼船还能跳海不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