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五次的针灸后,他的身体较能抗疼,由一开始不能忍的剧痛到渐渐能忍受,一次一次的扛过去。
针灸拔针后是两个时辰的药浴,刚一入桶时,他烫得立即跳出来,可又被塞进去,强按住双肩,直到他适应那热度,慢慢将身子往下沉,压着他的手才放开。
水很烫,烫得全身的皮肤都麻了。
可是渐渐的,酥麻的痛有如小针在扎,由脚趾头往上窜,一抽一抽的痛意蔓延周身,无数的细针在身上戳刺,深红色的药汤一点一点变黑,不断发出难闻的恶臭。
但是随着水变黑,他的痛也在减轻中,越泡到后头身子越轻,像要浮起来似的,平时重石压胸的系气往胸腔两侧散去,一股不明的气劲从四肢、躯体溢出,流入药汤之中。
“少把于府当窝了,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?”她把清凌院借他是当他为客,何况住客栈也不方便治疗,他倒是反客为主,圈地为王了。
他抬眼一睨屏风外隐隐绰绰的身影,唇畔微微上扬。“逼死自己的丈夫会遭雷劈,你不是这种人吧?”
“我是,且你还不是我的丈夫,我正打算退婚。”风水轮流转,换她要毁约背契了。
相信她这么“识相”的主动退位,能为康复的孙儿另娶高门佳媳,柳老夫人定额手称庆。
“找好下家了?”这女人想气死人轻而易举,她的一言一语都带着倒刺,轻轻一扯便肚破肠流。
“是。”
一户“好”人家,书香门第,公婆和善,上有兄下有弟,无大姑小姑,是个读书人,寒气入肺,三咳四喘,不久人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