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再一观面如金纸的柳笑风,他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,可说是比她更糟糕,好不容易养出的一点血色全没了,嘴唇因忍痛咬出泛紫的牙印,唇瓣血迹斑斑,煞为骇人。
突地,一只白皙素手拿着一条绣草的烟紫色帕子,轻轻擦拭他布满汗水的额头,帕子一拭过竟完全湿透,看得帕子的主人十分心惊,这汗再流下去,人不会脱水虚脱吗?
“他可以喝点茶水吧?”补充流失的水分。
一样汗涔涔的林芷娘很不快的轻啐。“趴着怎么喝,你这人未免太重色轻友了,我也满头汗为什么不帮我擦一擦?心口不一的女人最讨厌了,你明着袖手旁观,老说要嫁去当寡妇,等人两腿一蹬好改嫁,实则还是狠不下心看人死。”
面狠心软,要不是好友用眼神求她,她还不见得乐意救人呢!九针透穴耗费的气力更大,一次行针下来她也去了半条命,因此她很少取出金针医治。
“暮夏,去少爷院子截一段三寸长的竹管,要细如小指的那一种,两头打穿成空管。”
“是。”暮夏在门口一应,随即没了踪影。
“你要竹管做什么?”就算做筷子也要两根,一根当搅屎棍不成,还要两头打通,没法理解。
“一会儿你就知晓了。”她笑而不答。
“还跟我打哑谜,汗呀都滴下来了,要是流进眼睛里看不清楚,别怪我下错针。”她真可怜,被人无视了。
“还不是怕影响了你,万一我的帕子挡住你的视线,你手一偏下针歪了,岂不是打坏你小神医的名声。”于香檀将湿帕子一拧,轻拭她眉间、鼻上的一点薄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