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敏坐在纪欢旁边,听着她完整地拉奏完一首组曲,技巧得当,细节变化处理的也很好,几乎没有瑕疵,是很完美的演奏。
“你知道,我至今还记得你小时候,肯练琴,有音准,我当时就觉得你可能走我的老路,考上央音,然后出国进修,进乐团,当大提琴首席,”齐敏叹了口气,“但确实音乐这条路很烧钱。”
“……”纪欢不否认。
“你知道中国有句老话,”齐敏说,“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,其次是现在。”
“我都二十五了。”纪欢笑笑,“走不了这条路了,以前您不是也说,这年纪还没进乐团这辈子都不行了么。”
“那是刺激你们练琴的,”齐敏笑,“不是我夸你,你音准比很多人都好。”
纪欢说自己毕竟好几年没碰琴了。
齐敏摆摆手,“你现在也有自己的工作,我就是觉得,你要是有这个打算,多点儿体验也好,我就是站在我的角度上,觉得你没继续拉大提琴很遗憾。你要空了,你试试把刚才的柯达伊奏鸣曲再拉一遍,给我录个视频,这首曲子难度很高,全曲四十多分钟吧?”
纪欢点点头。
齐敏叫住她,“你给我录个作品集也行。”
纪欢迟疑。
齐敏又说,“燕京东边有个录音棚,去那边录,你别给我录进去喇叭声了,那边收音好。”
纪欢问他录来干嘛。
齐敏说,“我遗憾没个得意门生不行吗?”
“齐老师您别逗我了,您那么多优秀的学生,”纪欢哭笑不得,“我算不上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