菜菜自觉不在她休假的时候给她发消息,她一下子空闲起来,反而不太适应,她想去书房练一会大提琴,然而心里闷闷的。
纪欢拿出手机来看看日子,这才恍然为什么自己最近情绪也低落焦灼。
是臻臻的忌日临近了。
纪欢几乎逃避式的躲了很多年,每年的冬天这个日子她都情绪很差,她几乎不能从这个日子里走出来,每每想起这个日子,纪欢都觉得心痛的喘不过气,她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回燕京来,怕妈妈和陈叔叔提起,她也不愿意回家去看看,怕看见那些过往生活的回忆。
以前父母离婚的时候,她反而没什么太难过的情绪,也没落泪也没哭,即便是父亲摔了她的琴她也一声不吭,好多亲戚都让她说几句,让她说跟爸爸还是跟妈妈,她选择了徐清,面对众人的指责和骂声,她仍然只是安静地收拾自己的行李,准备和妈妈离开这个生活了多年的“家”,那个巨大而窒息的桎梏。
所以在好多人眼里,纪欢像徐清一样,“养不熟”、“冷血”、“没有感情”……
其实她只是不愿意表露出什么情绪,怕被指责,怕被人说,长大了怕妈妈担心,所以就习以为常忍耐了。
这应该是将近五年以来,纪欢第一次主动地想起这个特别的日子。
赵世宁给纪欢换了一辆车,她查了查墓园的位置,附近的地铁站也有两公里,纪欢想了想,还是自己开车去了。
这是燕京最郊区的一处墓园,价格便宜得多,就是交通很不方便,纪欢买了一束雏菊,在停车场停好车走路上去,却意外的发现那儿有个人。
纪欢的脚步有些沉重,心情像是绷紧的乌云,阴郁潮湿,好像风一吹就要流下眼泪。
她慢慢走近,那个扎着马尾的女孩有点惊恐的回头,看到是纪欢,迟疑了好几秒才试探着比划,“是……臻臻的姐姐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