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照舟眼一魅眯,将沾了鼻血的帕子往他身上一扔,“你的好杰作,一脚抬起真威风。”
故意装作听不出嘲讽的雷霆风不用人请自个儿落座,还吩咐管事上来,然后痞痞的道歉,“失误呀!表哥,我是要踢车门关上,谁知你的马脸大如桌,我一时来不及收脚只好得得罪你了。”
“别叫我表哥,叫江大人。”这小子还没有一点反省之意,依旧故我,简直是朽木。
“是,江大人,您老还好吧?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,依照朝廷律法,颜面有损者不得为官,我看你鼻头肿如蒜,只怕不好见天颜。”
“在担忧本官之前,你倒是先担忧你自己,本官若是颜面有损,你就等着进牢里。”江照舟冷笑一声,“你为你现在还能靠着雷老爷子替你收拾善后吗?瞧瞧你成什么样了,站没站姿、坐没坐姿,雷老爷子的风范你一点也没学到,真为他老人家感到痛心疾首,你就不能学点人样,好好上进……”
以他的资质若能好生栽培,日后必是朝中栋梁,虽然顽劣成性,他还是看好雷霆风,越是淘气的孩子,一旦顿悟,奋发向上,越有一番成就,宝剑未炼成前也是一颗顽石。
“停、停、停,别再念经了,我这颗头快爆开了,你就饶过我吧!英明神武的江大人。”
先前念了他一场还不够,现在还继续。雷霆风假意抱头,露出求饶的痛苦神情。
江照舟清俊面容为之一沉,“你不知侮改,本官晓以大义就该虚心接受,雷家人世代为官,不曾出一名纨裤子弟,你要令祖先蒙羞,全家抬不起头见人吗?”
一提到全家人,雷霆风的神情就冷淡了几分,收起了那装模作样的神色,“人活着只有为官一道吗?我爹是户部侍郎,长兄在国子监,高中入翰林是必然的事,父子同朝为官,难道不令人忌惮?”
身在官宦人家,他再纨裤也略知朝中之事,祖父为何辞官,还不是因为父亲太躁进了,意图靠着祖父的人脉帮扶皇子争储,祖父才退出朝堂,不让皇上有所猜忌,就怕君臣失和,惹来灭门之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