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晓得我外放的地方吗?”他问。
他一哼。“谁知道在什么地方,荒凉得叫不出名号,你的脑袋准是被驴踢了。”
“莱阳。”多年后非常富饶的地方,占全国三分之一的税收,但此时还是默默无闻的小穷县。
“哼!地广人稀、穷山恶水,土地贫瘠得几乎无法耕种,百姓骨瘦如柴、面黄肌瘦,一年只靠一次的玉米收成才勉强果腹,年年都要朝廷拨款救助方能活得下来。”这是一个快要完蛋的小县,人口外流相当严重,不出三年便会完全荒废了。
“看来五皇子也十分关心百姓疾苦,这是朝廷之幸、百姓之福”天策帝是史上少见的明君,可惜太过忧国忧民,凡事亲力亲为,以致天寿不长。
“得了得了,少说些风凉话,去个狗不拉屎、寸草不生的穷地方,你想怎么养活妻小,打算让他们一个个饿死不成?”他忍不住讽刺,除非是遭贬,否则朝中官员没一人肯去莱阳,就他一个蠢货。
“回五皇子,臣妇不怕吃苦,也很好养,啃草根也能活得比五皇子长寿。”瞧!她真是贤妇佳媳,愿与夫君同甘共苦,世上再也找不到比她更贤慧的人了。
听到妻子的回应,蒋三闲面色柔和,嘴角微微一扬。
“蠢妇,你是咒本殿下早死吗?就你那破身子在那破地方能待多久,还咒本殿下没你长寿,是希望我早死不成!”可恶、可恨,这对夫妻简直是来克他的,一个太精明、一个太蠢笨,可说出去的话同样膈应人。
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。
“臣妇不破,身子好得很……”她先是据理力争,表示她能适应穷乡僻壤的生活,随即又小声的自我怀疑。“难道说实话也不成,以后要说假话,皇亲贵胄太难伺候了。”
她的话如风轻送,飘入蒋三闲和轩辕萧耳中,两人都是习武的人,因此听得一清二楚。
前者会心一笑,眼露宠溺;后者咬牙切齿,牙快咬崩了,两眼快将马车瞪穿了。
“咳!咳!小妇人言当不得真,莱阳虽贫,还是养得起吃草根的妻子。”他边说边掩唇轻咳,嘴边那抹笑意很难藏得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