凡做过必留下痕迹,蒋镇守最大的败笔是轻敌,他以为十六、七岁的小侄子哪敌得过年长几十岁、老谋深算的叔叔,不管再天纵奇才,蒋三闲也是血肉之躯,他随便派几个人过去就能斩草除根。
身为蒋家下一任家主,买凶杀人又算什么,不过是辗死蝼牺般的小事。
可他算来算去,却没算到蒋三闲那小子会武功,而且还是绝顶高手,他找的那些人根本不够人家练剑,三、两下就被解决了,还留下摆脱不掉的铁证。
“……不、不可能,我策划得那么周详,他如何死里逃生,而且人都死了,死无对证……”嘴硬的蒋镇守不肯认错,他认为只是一时失手,下一次会做得更好。
“畜生!你还真想杀死你的侄子吗?那是你大哥唯一的子嗣,一旦有个三长两短,长房就绝嗣了。”他的心到底有多狠,连个尚未弱冠的孩子都下得了手。
“有我就够了,要什么长房,是大哥他先抛弃蒋家,为什么我们还要惦记这一房,就当从来没有过不是很好!”只要没有事事挡在他前头的兄长,蒋府就是他一人所有。
“你在说什么,他是你一母所出的亲大哥呀!你居然说出如此绝情的话……”
痛心疾首的蒋右相年事已高,一时气急攻心身子晃了一下,身后的管家连忙扶他坐下,送上一碗参汤补补元气才略有好转。
“那又如何,他不顾我的死活,我又何必理会他过得好不好,兄弟如手足,当断则断,不断则留后患。”咬着牙,蒋镇守说着狠厉的话,彷佛打小护着他的大哥是他的死仇,两人只能留一人。
“你、你怎么变成这样,我没教过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