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市中心的一套高档公寓楼。
司嘉扭头看他。
陈迟颂仰头靠着椅背, 经年淬炼, 下颌弧线更流畅,眼睛微阖着, 睫毛很长,投下的阴影却怎么也遮不住眼睑的乌青, 又像是能察觉到她的视线,哑声问了句:“走不走?”
喉结跟着他的话而滚动,这副样子,有种落拓的性感。
一路她开得平稳, 车里还是静,两人都没开口说一句话,沉默好像成了他们之间的常态, 司嘉看着面前在黑夜里延伸的道路, 灯火通明, 却一眼望不到头。
也是到这一刻, 她才意识到, 陈迟颂对她的感情,比她以为的还要深。
二十分钟后,车停在陈迟颂家楼下。
陈迟颂的呼吸平缓,他又睡着了。
他看上去真的很累。
司嘉没有叫醒他,把导航关掉后,车里唯一的光源也随之熄灭,远处的路灯照不过来,视野昏得一塌糊涂,她不知道看了他多久,就像八年前,她临走的那一晚,也曾这样细细地看过他,描摹着他的眉眼,仿佛要刻入骨血,这辈子都忘不掉才好。
直到陈迟颂的眼皮动了动,掀开。
司嘉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慌张,甚至连眼都没眨一下,仍直勾勾地注视着他,两人的视线就这样扎扎实实地撞在一块儿,他捻了捻眉心,坐起来问她看什么。
“看你。”回得也直白。
陈迟颂闻言似有若无地笑了一声,那点困意消散,又问她怎么还不走。
司嘉朝挡风玻璃外抬了抬下巴,“不是说送你回家么。”
这才哪儿到哪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