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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好倒楣——倒了八辈子的楣。

想当初落水的时候何必拚命挣扎着要活下去,如今捡回一条小命,瞧她现在落得什么下场?

阴暗潮湿的空间,脚下是吱吱叫跑来跑去的鼠辈,瞧瞧,连盏油灯也没有,伸手不见五指,一片漆黑,也不知道打哪吹来的冷风,就算咬紧牙关还是冷得手脚都没了知觉。

老鼠,吓不倒她,黑暗,她也不惧,可为什么心好凉,凉得一点温度也不见。

是啊,三面石墙,一面铁栅栏,这是岛上为了关犯人设的监牢。

什么逍遥岛!哪里逍遥了?根本是欺骗众生的名字。

她连这座岛长什么样子都还没看过,却回到笼子里。

想她陶步荷跟牢狱还真有缘,离开监狱也不过就几天前而已。

她想自嘲的笑,喉头却干涩得像漠地,全身不知名的干热烧得她五脏六腑都痛,也许她快要跟小雒作伴去了。

天下乌鸦一般黑,只要是男人都是不被允许挑战威严的。

瞧她现在的模样,得罪的人从官僚换成杀人魔,捅的楼子一次比一次大,下场也越来越悲惨。

这样也好,也好。

把头埋在两膝之间,百般挫折的陶步荷心灰意冷,静静等死。

她不听不闻不问,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,有人打开生锈的铁锁,拉开嘎吱作响的牢门。

“姑娘,吃饭了。”

跟地板上一模一样的木碗被搁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