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清苒道了声谢,敲开了医生办公室。
“请问16床徐剑的管床医生刘医生在吗?”
清凌凌的音色婉转轻快,带了点吴侬软语的软糯,如丝竹悦耳。
“在,”他从杂乱的化验单中仰起头,瞳孔倏地瞪大。
昏黄暗淡的办公室突然闯入一抹亮色,眼前一下子锃光瓦亮,她携光而来,却又不喧宾夺主,与光芒相伴而行,相互辉映。
刘医生即刻起身,羞红了脸,“我,我我,我在这里,顾医生好,你,您找我有什么事?”
他手足无措,慌忙间整理桌面上的化验单,谁曾想越理越乱,急得满头大汗,仍不停解释,“那个,顾医生你等一下,我马上就好。”
“不急。”
刘医生干脆将化验单拢在一起放在边上,桌面恢复成以往干净的模样,倒了一杯白开水,“顾医生,请喝水。”
“谢谢,”茶杯放置一边,顾清苒取出打印好的生命体征,“刘医生,明天徐剑的手术推迟。”
“为什么?”他错愕。
想到自己不该反驳,多问了一句,“是出什么问题了吗?”
“你说呢?”顾清苒冷声,笔尾重重点了两下桌面,“看不出?”
顺着笔尾看去,随后他松了口气,解释道,“这个问题我知道,也和他反复强调,血压过高在手术中会有什么危险,但他和他的家人执意如此,我也没办法。”
“没办法?”顾清苒抿唇。
半晌后,她说道,“徐剑的手术是择期手术,并不着急,他完全可以调整完血压将它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再进行手术,这样危险性也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