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路漫漫,尽头有可能有破晓的光,也有就是一堵悬挂路灯的暗墙而已。

他曾经在生死之际穿越了死亡,但不能认为这份运气谁都拥有,死亡是需要畏惧的,死亡不能简单用最坏的结果来概括,他闭眼想着。

…这从来不是五五开的事情。

“其实懦弱的是我。”,幸村的目光穿越着这漫长的虚空,平静而悠长,“…跌倒了我会自己爬起来,爬起来就好了,我以为没有什么是坚持不下去的,但其实不是的,能爬起来是因为还有力气…”

黎明破晓也好,折晓于漫长黑夜也罢,死亡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情…

…现在想想,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了,在漫长的执着于生的背后,稍微靠近那片深邃的虚无就是了。

他有些恍惚,忽然理解了自己一而再,再而三地清醒过来是为了什么,全身所有的力量随之一瞬间被尽数抽光了,灵魂在钝痛中泛着剧烈的颤栗…

他自亡谷归来,原来一身疲倦,满腹怨言。

……他的孤掷一注远没有那么恣意和痛快,命运施舍给他的不平等馈赠让他无可奈何,那条漫长的不归路真的很他很痛苦…

…他心想,我以为我不应该畏惧死亡的,应该畏惧的是从未热烈地活过。

但不是的。

——他畏惧死亡的,更畏惧痛苦,畏惧那个追逐不到生命黎明的遗憾。

“……我想他好好活着。”,幸村说。

塞波一垂眼睫:“…你是对的,渴望生存而畏惧死亡是对的。你是最重要的那个,不需要思考着给其他一切腾地。”

不管是自己的期待,梦想,部员,还是别人的唏嘘遗憾。

但教练同时又很清楚,因为清楚,所以他随之忽然胸口重重一沉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