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能,那东西还在天上。”

他扬起手,透过指间的缝隙,闭上一只眼,去瞧头顶月光,“你很奇怪,你是,但又不是。”

少年的声音有些低了,“你身上的秘密,我迟早要弄清。”

“……”

他这话不是第一次说了,仿佛在幻菲山就说过。

阿树支起胳膊看看他,无言又躺下。

两人身下是松软的土壤,身边是如同树高的野草,而真正的树,太过高耸,即便距离他们咫尺之距,可二人都未曾发现,只如身在山中,不知庐山面。

静谧的魔界村庄,连鸟叫虫鸣都稀少,竟然难得静谧安详,阿树突然很喜欢这个时候,心中有那么一瞬间,觉得一直躺在这也不错。

“谢谢你。”

“什么?”阿树许久才回道,她说着,睁开又闭上快要睡去的眼。

“你带我出来,又给我你的识海,”少年的话中分明透着善意。

阿树全然不在乎,随口道,“不用不用,客气客气。”

“你真是奇怪。”

沧魂生似乎有感而发。

可不是吗?从前不带他出来,他痛苦死也见死不救,可不衬得如今形象高大么?

阿树本想满意的哼哼两声,可突然想到这些都只是假象,都只是,她着意编造出的一个美梦,为了诓骗他,为了给自己一个罪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