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晶莹的眸中盛满哀痛,眸中的光彩一闪一闪透着难安,挺拔的身子虽严严实实堵住阿树下山的路,可身形上看不出一丝忤逆。
这般比阿树高出一头得站着,却觉得叫阿树得俯视着他。
沧魂生见阿树还不出口原谅,心里猫爪似的,又心中焦急表面平静得等了许久,见阿树蓦得一动,他先发制人转过身去,背手仰天。
“我从有意识起,就孤零零一个,从寐无海来,没有亲人,又天生魔气,人人惧我,亦无亲朋,这百余年来,孤独的滋味,我已然尝遍了。”
阿树心中一停。
这魔头是知道她心软的点么?
沧魂生继续道,“他们说我弑杀成性,说我是妖魔中的妖魔,可没人知道,我也曾想做一个好人。”
听见这话阿树嘴角抖了抖,方才生出的,微薄的共情之感,一瞬间便消逝了。
沧魂生明白她心事似的转过来,看着阿树的眼睛,“你不信是吧。”
阿树沉默,沧魂生继续道,“你可还记得前几日我犯病时的样子。”
“天宫偷走了我一样东西,我没了它,隔几日便会发作一次,次次都是锥心蚀骨之痛,且每发作一次,周身魔气便增长一分,我焉能不嗜杀成性,令人闻风丧胆。”
少年抬起眸子看向阿树,那只琥珀黄套鸦羽的异瞳有魔力般,仿佛要将阿树吸了进去。
阿树这时已经觉得沧魂生说的真伪难辨了。
“天宫中有你什么东西?”阿树听见自己这般问道。
沧魂生又背过身去,“我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