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脱粉了脱粉了。
——长的这么好看,人品这么差。
——人不可貌哦,光看外表还以为真是个小仙女呢。
……
铺天盖地的谩骂里,她分不清哪些是黑粉哪些是键盘侠,只是心里升腾起浓烈的无助感。
那是她第一次切实体会到,语言毁灭性的力量。
那晚她跟陈惭在锁了门的房间里厮打了很久,陈惭把她压在桌子上时,她抄起桌上的玻璃娃娃,狠狠砸上陈惭的额头。
她冷静地看着血迹顺着陈惭脸颊往下流,难消心中恨意。
但再对陈惭恨之入骨,网上的照片和旁人的骂声已经覆水难收。
她知道解释不清,联系了相关的人删掉照片后,她清理掉自己所有的微博,选择了退出。
然而很长一段时间里,她走在校园里仍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,有人喊她婊/子,有人委婉些,骂一句公交车。
傅景乐把玩茶盏的手有片刻的停顿,随即抬起眼。
季禾透也恰巧抬起眼看他。
目光交接,茶香弥漫。
面前的小姑娘纤细,半跪在软垫上,说出这段话时语气平静。
她身后的玻璃窗外翠竹挺拔,耳边水声泠泠,他见她目光清澈,忽然觉得她在那段灰暗的日子里,一定独自哭了很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