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?默念着,“我情愿你是真的睡着了……”
这一路,他?仍在思忖着这些?事。
人没有办法走回头路,这不是指事情上?,哪怕是一丝一缕的情绪,他?已经在这些?年长成了温柔沉稳的模样,脸孔的线条流畅清峻,戴上?眼镜,斯文优雅,这不是一天两天炼成的,不怒自威,对?任何事的局面有理解,能掌控,不脱轨,这更不是三?言两语能形容的。
他?是个正?常的男人,有着更为强烈的占有欲和偏执。如同他?坦诚告诉穗和的那样,他?是个俗人,他?不是大艺术家,他?要用那些?世俗的东西买断她的人生,他?要开花,要结果。
这些?跟少年时那些?朦胧美妙的情感不同,是多苦少甘的茶,是淡烈交缠的酒。于他?而言,爱情已经不是人为悦己者容的年纪,是士为知己者死的关系。
他?深知这些?无从对?比,无需解释,也仍是在意。
心底一潭冰水碎裂化粉,无声无息融化着,他?介意的不是少年破碎的白月光,相反,他?很感谢穗和的人生里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人,至少那时候能让她多一份安全感。他?只是自认一贯周全敏锐,将?感情看得极重,却根本没有办法安抚她心底最脆弱的那一角。
傅令絮平稳开着车,在无人的车道上?有控制力?的增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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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令絮推门进来?时,动作很轻,迎面撞上?正?在喝冰牛奶的穗和。
她靠着半面墙慵懒疲乏地站着,室内没有开灯,借着冰箱内的灯光从塑料盒里摸出?一颗已经洗干净的草莓,一口吃不进,冻得她牙齿打颤,比预想的更加惊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