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只是觉得,发生这件事情之后,该躲、该离开、该远离原来社交圈而去到远方角落的,明明是他才对。”
“凭什么他能留在那里照常生活、工作,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,而我在街边酩酊大醉,最后灰头土脸回安庄找安慰。”
她刻意放缓了语速,控制自己的声线不要发抖,说到最后却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带着哭腔的声音落在房间里,水镇的夜晚安静得出奇,再细小的气音都能被无限放大。
景煜屹喉头发涩,发现事实和自己设想中的不同,先前所有的郁气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的是止不住的心疼。
他却找不到任何拥抱她的理由。
完璧如对此毫无察觉,几近哽咽,“我知道阿婆不太喜欢秦斯铭,我们近几年关系的冷淡无非就是因为我和他在一起的缘故。”
“而现在,我在这种情况下去见阿婆,真的很像……打了败仗一样。”
林阿婆总说,她把母亲身上好的坏的都遗传到了,就连感情这件事也是步入了相同的后尘。
一段恋爱中,女方主动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,但如果把注意力过度地放在另一个人身上,忽视了自己的感受,实在是太盲目了。
完璧如对此不以为意,固执己见这么多年,听闻秦斯铭答应她交往的那一刻,还真以为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。
傻傻地承担异国恋的苦,殊不知异国他乡的数个夜晚,秦斯铭早已卑劣地做出背叛的行为。
阿婆说的对,她确实很傻,很固执。
完璧如断断续续轻诉完,抽泣片刻,最后擦干净泪痕,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耐心倾听的景煜屹,苦声嘤咛,“还是场——一意孤行而致的败仗。”
低沉醇厚的男声却在这个时候响起。
“完玉儿。”
完璧如呆愣地抬头看他,大而圆的杏眼中还挂着亮晶晶的泪花。
他叫的竟然是她在安庄的小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