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下午的时候蔡婆婆就打了电话给她,说明天的这个时候就要去见她爸了。
“岑医生,她老人家把这话说得也太吓人了,昨晚我们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就想把她送医院,可她死活不肯,说她在这个房子里住了一辈子了,临了也不能在别的地方闭眼睛。”
岑词闻言后思量少许,说,“早先就蔡婆婆的问题我们就沟通过,她的情况十分罕见,别说在国内,就放眼全球也没见过这种案例。但事实上,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,你母亲没病,她没幻想症也没癔症,她的意识很清晰。”
“那怎么办啊?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真看着她走吧?”蔡婆婆的女儿显得挺慌乱的,“而且她说要去幻境,老天,岑医生,这、这太匪夷所思了。”
岑词沉默。
确实。
蔡婆婆的确是她从业这么久遇上的最大难题。
不,是沈序。
他对蔡婆婆的这个病例束手无策。
“如果……”
她迟疑。
蔡婆婆女儿不解地看着她。
岑词抬眼对上她的目光,“假如能让蔡婆婆忘掉一切呢?你们同意吗?”
“忘掉一切?什么意思?”
“选择性遗忘,像是,忘掉有关你父亲的一切。”岑词的眼里闪过隐隐的光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