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图叹了口气,点点头,又觉得胸口压得慌,喝了口茶,缓缓情绪。没瞒着岑词,一五一十就把裴陆昨晚的情况说了。
昨晚裴陆在提到他搭档的事后,情绪坠到了谷底,周遭气氛都压得紧。
他搭档当时具体执行了什么任务,出于保密他没说,他只是跟汤图说——
“我知道凶多吉少,但我以为我看到的顶多是具尸体,是一具完整的尸体……而不是、不是……”
……
汤图轻轻揽着茶杯,手指在微颤。
她深吸一口气,跟岑词说,“裴陆说,他的搭档,头骨生生被人砸碎不说,手脚断了,就连五官都被人给剜了,碎尸手段极其残忍,而那个苗甜也没幸免于难,从被发现的尸体看也是生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,至少,是被人轮奸了。”
岑词听了后,胃里翻江倒海,不仅如此,整个人都不舒服到了极点,光是这么听着就叫人毛骨悚然。
汤图说到这儿,又深吸了一口气,这才稍稍缓了胸口的滞闷,“裴陆那几天,我想,应该是崩溃到了极点。”
作为一名警察,对于人性的低劣,他接触的远比普通人多得多,但昨晚当他说到那两人的事时,情绪一度失控,几番哽咽,汤图震惊之余又心疼。
“说老实话,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。”汤图说到这儿自嘲地笑了笑,“我是个心理咨询师,现在,竟然毫无办法。”
岑词压下了不适,轻声说,“这件事在裴陆心里过不去,哪怕是找到了凶手。汤图,你只是个心理医生,不是神。”
汤图点点头,良久后说,“凶手现在还没找到,我最怕的恰恰就是这点,裴陆会穷极一生来翻出杀害他搭档的凶手。当然,他是警察,他应该打击罪犯,但同时他也是我男朋友,我怕……”
剩下的话没说,岑词却很能明白她的担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