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号服原本就宽大,她穿上就跟整个人装在套子里似的,露出的一截手臂细白得很,稍微一用力就能掰断似的。但也就是露出的部分,都能看见深浅不一的淤痕,没缠纱布的那只手腕也不见得好到哪去,也有明显的青痕,应该是被什么拴住造成的。
岑词看在眼里,眼皮就倏地那么一跳——
手铐!
羊小桃应该是被人用手铐箍着的。
她走上前,挡住羊小桃父母的视线,轻轻一挑羊小桃的衣领……
锁骨处,尤其是胸口上的淤痕更多更重,跟胳膊上的相似。
汤图挨着岑词站着,岑词这么一动作,汤图也就看了个清楚,她惊愕,抬眼看岑词。
岑词松开手,面色凝重。
羊小桃爸爸坐在一边,眉头紧皱,拳头一直都是死攥着的,羊小桃妈妈就坐在病床边,光是瞧着羊小桃的这副模样,心都要疼死了,边哭边说:让闺女受这罪,她都恨不得有把刀子捅自己身上。
小桃爸爸沉沉地说,真要是捅刀子,也要捅在那个挨千刀人的身上!
指的是段意。
医生进来了后问谁是病人家属,羊小桃妈妈愣是没站起来,小桃爸爸签字的时候手都在抖,一个劲问医生情况,医生说没生命危险,就是失血过多,又说幸亏送来的及时。
至于一直没醒……
医生想了想说,这姑娘体力严重透支,睡足了就好了,又说了些注意事项之类。
裴陆留了两人在医院,其中一人就是窜天猴。
他问医生大概什么时候能醒。
医生无法估算时间,就说,要看病人本身,但已经给她扎了营养,应该不会睡太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