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最难熬的事。
岑词想着一旦真是沈序的尸体,四年了,那尸体也难以辨认,想来这是对秦勋的最大折磨,倒不如给他一刀来得痛快。她听着他的嗓音低沉发哑,许是打从接到消息后就没休息好。
她该安慰他。
比方说,你先别急,也许那具尸体根本不是沈序;
又比方说,没消息出来就是好消息;
可以有很多安慰的话,但这种话说出来怎么听着就像是个局外人,说些无关痛痒的安慰之词,可实际上他内心信念的坍塌和恐慌她在这边感受得到,也心疼得很。
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在心底滋生,盘旋而起成了汪洋,
于是,她脱口而出的是,“秦勋,你在哪个城市?”
第127章 想见他
北市,与南城千里之隔。
秦勋这一整天都昏昏涨涨的,自打接到警局电话后,他从下了飞机到坐上车几乎都是麻木的。
他不知道是出于哪一点原因就想打电话给岑词。
也许是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情侣相依偎的身影,也许是嫌闷开窗时忽然闯入的凉风,总之,他出了奇地想岑词,想得近乎是胸前发胀发疼,疼得窒息得紧。
他打了电话给岑词,想听听她的声音。
却忍不住告诉了她关于尸体的事。
想得到什么?
安慰吗?
秦勋坐在走廊的长椅上,四周安静,刚开始还有身穿警服的人来来往往,后来就只剩下穿着防护服的尸检工作人员,再后来走廊里只剩下他。
他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,一下一下的压抑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