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词被他一番取笑,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解释来,最后憋了句,“是导航不行。”
适时飘雪,无风,雪簌簌而落像是成了背景。秦勋扭头看她,她耳根微微晕红,也不知是因为天冷还是仅仅因为他的戏弄,那抹红又无声无息爬上她的脸颊,她捶打他时有些娇有些嗔,在这个年夜,令他心生异样。
这个时间新城区竟然还是热闹,照比平时的安静形成明显对比。不少人是从老城区的方向回来的,有的是开着车,有的就是徒步而归,三三俩俩的成群结队,嬉笑打闹着。
老城区的商圈里有一座报时钟,悬于五层高的商场顶楼之上,那商场是建国处就盖的,相比周遭新起的高楼已是年头久远又很陈旧,里面只有扶梯,一圈圈往上上,没有电梯间。
照理说按照现今发展,像是这类老楼早就拆除或翻新,但南城人念旧,本地人也早就习惯去那间商场购物,再加上老城区的老旧建筑本来就多,所以就一直保留到现在。而上头的那座老钟更是年头长,听说还是民国那阵,一个富商捐给南城的教堂用来计时,那钟表漂洋过海,机芯格外讲究,再走上两百年都不是问题。
后来南城的教堂拆了,那座老钟就被安置在商场的顶楼,方便来来往往的客人看时间。而每逢大年夜,南城人就喜欢聚到大钟下面守着零点钟声敲响的一刻。
街上有人放炮仗。
礼花或离得较远的还行,但一离近了岑词就有点害怕,她是不大喜欢突然间炸开的声响,尤其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。有些年轻人嘻哈着从她身边过,手里举着冷烟花在相互追赶,还有跟着大人回家的孩子,皮得很,将鞭炮往路边雪人身上一插就点。
秦勋边跟岑词聊天,边不动声色地将她拉到自己身侧,挡住随时炸开的鞭炮。
但岑词还是时不时会被吓得一哆嗦,秦勋见状后都会提前捂住她耳朵。
快靠近车子的时候,有那种零点之后放鞭炮祈福新年时运的店,拉出近两米长的鞭炮摆在门口。岑词用眼角的余光扫到时为时已晚,店主打火机一亮,飞快撤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