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月向来平稳的声音都多出几分不?快,“但我也明?白,这个世界上有些榆木疙瘩,不?好好说上一顿是没办法清醒过来的。”
听到这里,李妄心中?有了种预感,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。
这段时间他并没有过于遮掩,敏锐如牧月,察觉他的异常再简单不?过。
牧月好像看见?了他的动作,又好像没有,只指了指亭外的湖面,提起一件毫无关?系的事:“六年前,你知道有多少人会为了我几句话?,就?心甘情愿跳下湖,见?一位可能?会杀死他的神吗?”
不?等李妄回答,她?瞥他一眼,自己给出了答案:“只有——你和笑笑两个笨蛋。”
“那日若你不?愿意,大概下去见?须沧的,多半会是笑笑。而我也知道,今天的我即使只说一句话?,你们这两个笨蛋也会相信我的话?,再次跳入河里。不?,甚至不?止两个,应该是六个,或者更多。”
“但那时与?现在是不?同的。六年前愿意跳下去的人,相信的是无权无势的牧月。六年后,愿意跳下去的人,相信的是北斗山庄一手遮天的庄主。我从未忘记两者的区别。”
“可惜的是,六年过去,某个笨蛋却没能?相信自己。明?明?愿意相信这些从前毫无交集的同伴,偏偏不?能?相信自己,也不?明?白同伴们对他的信任,这岂不?是很奇怪?”
她?看向他,目光如雪如槌,又轻又冷地?敲打着?他的内心。
“你说,我是不?是得为他进一次河,那个笨蛋才能?明?白这一点?”
李妄直愣愣地?看着?她?一步步往湖边走,直到听见?些许水声才猛然惊醒,慌忙用神力把人从水里带了出来。
“你……”他刚想说些什么,一转头就?对上那早有所料的眼神。
平静又专注,宛如将真心尽数照出的镜子,无声质问?着?:你还不?明?白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