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来你知道你死过一次。”
银白发的神明单手撑着头,似笑非笑,“人死不能复生。而且并无执掌生死的神明,只有执掌生死的天地。未能完全掌握权能的天不能复活人类,你知道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吗?”
怎么活过来的……天道说,是妞妞转让了活下去的权利。除此之外,还有什么呢?
少年的心声许久没有再传递过来。
被询问的人死死瞪着他,手攥得发白。
须沧觉得那表情有些眼熟,似乎在某任新娘脸上看过类似的神态。
他难得思考了一下最后他是如何处理那位新娘的尸体的。可不知怎么,他想不起来。
或许那不重要。
他抛开那一星半点儿熟悉,自顾自揭开谜底:“你这具身体,早已失去生机。虽然我不知道天掌握何种权能,却也明白全靠天的力量维持,才让你如常人般生长行动。也就是说,此刻你的肉/体并非纯粹的人,而是天些许力量的容器,用以盛下你的灵魂。”
[……你想做什么?]
为什么要说这些?
是真的,还是假的?那样有什么意义?
他现在这样,是活着的?还是仅仅伪装成活着的模样?
不对,这些话或许都是扰乱心神的陷阱,不能听,不要听。
……即使活着的这一事实是虚假的,也不能改变他要做的事。
更何况,他在呼吸,在感知,在思考,除了活着,还能是什么?
手心的衣料被揪得不成型,背后的冷汗渗了一层又一层,牙关紧得尝出了血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