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它们只是妖兽而已,死了也不过是化为其他野兽的养分,你何必白费力气。而且你其实也不难过吧?为什么非得这么做?”
他再次认定李妄并不难过。
[我很难过。]
李妄一字一顿作出嘴型,怕人看不懂似的,又在地上把字写下来。
“唔,是这样吗。原来你难过就会做些奇怪的事。”
师鱼鱼挑眉,也蹲下,像是在挑选地里的白菜,对地上的针刺蜂挑挑拣拣,扔到旁边的竹筒里,“好吧好吧,那看来这些好东西只能我独享了。”
李妄回头看了那些装好的针刺蜂一会,张了张嘴,又在被看见到底说了什么前偏过头。
这些针刺蜂不属于他,另一个为此战斗的人自然也拥有处理的权利。
他没资格阻止师鱼鱼。
一柱香后,师鱼鱼已经选好战利品打包收好,坐在一旁,悠哉悠哉望着李妄动作。
然后,他开口:“李妄,你为什么会对那天的野猪下不了手?”
极其突兀的问题。
“下不了手”,他这般形容。
正埋头的少年顿了下,抬起脸,不知是灰尘阻挡,还是错觉,神色似乎冷淡了些:[你想说什么?]
“别紧张,看你表情都不好了。”师鱼鱼摊开手,“只是闲聊啦,打发点时间,加上我很好奇罢了。你真的杀不了它吗?”
“还是说——你顾及什么,不能杀?”
轻缓压低的口吻,微沉无亮的目光,浅薄寡淡的笑,完全是要剥开某人的外皮,窥伺其内心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