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总之,咒术界就是狗屎,咒术师也是一份狗屎工作。”七海建人的脸上不见异色,冷淡地给出自己最终的评价。
“说的也对……”美树沙耶香勉强笑了笑,附和七海建人的话。
“在那些有才能的人身边,我们根本就是太阳旁边渺小到看不见散发光芒的萤火虫嘛。”
美树沙耶香低着头,无意识地揪着地面上的短草:“说到底,像我这样没有才能的人,本身也不适合成为咒术师。”
“在队伍里也只是作为拖大家后腿的存在,有什么意义呢?”
“如果不是……”
没指望着任何人能回答她的轻声低语,一字一句清楚地被七海建人所听清。
在灰原还在的时候,他跟美树沙耶香相处的倒也还算融洽,一旦失去了作为连接起二人的灰原雄,他们的关系就显得有些尴尬。
是同年级的同期,却又不属于关系亲近的友人。
按照日本隐性的社交礼仪,七海建人不应该对美树沙耶香的话做出任何多余的反应,默默地充当好一个合格的聆听者就足够了,也不会给别人带来被安慰的压力。
但不出意外的话,这将会是他们最后一次的见面。
他们没有多么熟悉,离开高专这个唯一一个能让二人产生交集的途径,即使相互存了对方的联系方式,恐怕也只是在电话薄里落灰,除了逢年过节的问候,基本就不会再有其他的联络了。
七海建人站了起来,随意拍干净身上沾染的草屑,没有对美树沙耶香伸出手,逆光而站的角度只能看见他被镀上一层金边的短发,还有冷淡却莫名能让人感到安心的沉稳声线。
“要一起离开吗。”
一起逃走吧。
七海建人险些要把心里所想直接说出来,幸好在最后及时收住了声音。
逃避这一选择并不可耻。
相反,它是最快能使人忘却痛苦的捷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