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深面色有些凝重,眼睫不自觉垂下,视线落在自己放在桌面上的握拳的手上:“我妈在疗养院失足从楼梯上滚下去,摔到了头,伤及大脑,”
彭莱愣住了。她以为秦深母亲是来中海治疗精神方面的问题,却不曾想是因为出了意外……
秦深苦笑:“我以为我妈可以疯疯癫癫地过完下半辈子,但现在,她很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。”
彭莱思绪一下子乱了,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,是要说安慰的话吗?
可她不会安慰人。
沉默的间隙,老板把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了上来,蒸腾起来的热气带着馄饨和香葱香菜的味道扑鼻而来。
“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?”彭莱隔着蒸腾的热气看着朦胧的秦深,转了个话题主动说话。
“明天我妈要动手术,看手术后怎么样再决定后面的事。”秦深边说边用勺子舀馄饨。
彭莱哦哦了两声,说道:“你刚才是去看你妈妈?”
“嗯,回旅馆洗了澡然后过来医院。”
自从秦深带着母亲来中海求医后,他一直在医院守着母亲。
今天也是守了一天,傍晚时回下塌的旅馆洗了个热水澡,洗完又急吼吼地往医院赶,生怕医院有什么状况。
只是没想到,刚到医院门口就撞见了彭莱。
彼时,两人又陷入了沉默,各自都低着头吃东西。
彭莱心想,分开也没多久,却像是久别重逢一样,疏远得吓人。
她眼神不安分地上抬偷瞥秦深。
秦深安静地在吃东西,模样动作和彭莱记忆中的样子别无二致,仿佛旧日情景,一切皆历历在目。
彭莱忽而想到自己生病在医院打点滴时曾看到过一个身影。当时她还追了过去,只不过什么都没看到。
现在看来,那天晚上看到的应该就是秦深了。
虽说心里笃定是秦深,但彭莱还是忍不住问了句:“上周的周六凌晨,你是不是路过了输液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