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念仰头看他。
因为看得不够清楚,所以得努力盯着认真看。
她抬起头,周宴熹才看清她的唇上破了一处,那上面有淡淡的结痂。
“喝点水。”
“怎么有这么多人?”陈念回过神,稍稍注意到了礼堂里的不正常。
她爸……现在估计也没什么朋友。
是这里的规矩吗?
她以为可能是,人去世了以后外面的人都会进来祭拜。
秦特助扯出一记难看的笑容:“……昨儿有相熟的人过来祭拜,然后一个传一个现在就变成了这样。”
这种事情吧,根本没有办法阻断。
你不可能安排人守在外面,然后拒绝别人进入。
周宴熹垂下眼,让陈念依靠在自己的身前,低声说道:“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,不过他们既然想来祭拜就让他们拜吧。”
至少场面上说,还是说得过去的。
人多也能让家属稍稍觉得宽慰一些。
陈念伸出手去拉周宴熹的手,周宴熹伸出自己的手。
她牢牢地握住。
托着向下一点点。
因为没有力气,手举不起来。
“谢谢你,我的脑子好乱也没办法好好说声谢谢。”
周宴熹单手轻拍她的脸:“知道了,一家人不说两家话。”
“拿来吧,我吃。”
吃了饭菜才能有力气,陈念决定硬吃。
母亲的情况非常不好,如果她跟着也倒下,那么这个家就彻底垮了。
保温桶送到她的眼前,陈念拿着汤匙直接送进嘴里。
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