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宴熹。”
“嗯,我在。”
“我有点难过。”
“嗯,你站一下我把衣服放在下面坐着好不好?这里太凉了容易生病,你接下来还要回去安慰你妈妈,还要处理你爸爸的后事,你不能生病。”
周宴熹安慰人的方式很特殊,并不是无脑的哄,而是合情合理的摆事实。
陈念站不起来,周宴熹双手托起来她然后将衣服垫了下去。
说到做到,他又让她坐了回去。
“想聊聊吗?”
陈念突然抱住他的大腿。
她哭啊哭的。
一直哭一直哭,哭到嗓子嘶哑,哭到呼吸不上来。
面纸巾被递到了她的眼前,只听见他说:“哭吧,想哭就哭吧……”
陈念抓住他的袖子又哭了起来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是半小时还是更久,她的哭声越来越小。
抽抽噎噎讲着以往的回忆:“……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,没有人比他更好,我已经很努力真的很努力了,我赚钱养家可他还是走了,周宴熹你明不明白?我好后悔我没能更努力一些……”
睡什么觉,休息什么。
她就应该把能赚的钱通通赚进来。
陈念哭倒在他的怀里。
周宴熹与她并排坐着,让她趴在自己的腿上。
他轻轻说道:“我猜想你的父亲应该是没有遗憾闭上了眼睛。”
“怎么会?”她哽咽。
“怎么不会?他病了好久,也曾努力过想要给你一个圆满,可人不能和天去争,寿命到了他就要走了。还有翁医生说其实他的身体特别的不好,可能有些疼痛他从未对你和你母亲讲过,你不是生病的人无法感同身受……”
他认为这就是人的造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