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词是在下午醒的。

时渺正好睡着了，容既刚帮她盖好被子便听见了敲门的声音。

他立即转身出去。

郁词的脸色还有些苍白，整个人也仿佛支撑不住一样抵在墙上，眼睛看着他。

容既挑了一下眉头，“醒了？感觉怎么样？”

郁词没有回答，只咬牙盯着他看。

容既就跟他对视着，面色平静。

“欧臣的新身份是你帮他弄的？”

终于，郁词说道。

容既点头，“是。”

“你知道他现在已经准备去棉城了吗？”

容既挑了一下眉头。

——不是因为意外这个消息，而是意外郁词居然会知道。

不过想来也正常。

慕念一死，纵然警方掌握了帮会的信息，想要荡除干净也需要时间，郁词在帮会这么多年，不可能连这一点消息都收不到。

“你知道现在给他这个机会的后果吗？他很有可能会就此……”

“要不然呢？你真想死？”容既将他的话打断，“你死了倒是不要紧，我也根本不在意，但郁时渺呢？你让她怎么接受？”

郁词回答不上来了。

容既轻笑一声，“你到今天不会不懂，活着，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
郁词当然懂。

如果不是因为这个，他也不会苟延残喘到今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