验完血,等报告出来还得一两个小时,明微喝了点儿温水,揉揉肚子,身上十分乏力,轻飘飘地,胸口又在发闷。
邵臣起身出去。
对面坐着一个小朋友,他母亲接水回来,和明微搭话,问:“你男朋友走了?”
明微摇摇头,心想他不是我男朋友。
大姐又说:“怎么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?”
不想承认,这句话多少刺了她一下,原本觉得,即便怀着人道主义精神,人家帮到这里已经仁至义尽了。
明微身上难受,病中难免脆弱,苦涩在空荡的心口伸出爪牙,以为早习惯了,谁知吃到一点蜜,苦得更明显。
她弯起嘴角笑了下,自嘲的意味,这时大姐忽然使眼色提醒:“诶,他回来了。”
明微转头望去,果然看见邵臣去而复返,径直走近,放下一个东西在她手中。
明微低头看着粉红色的脸盆,原来他是去拿这个……
想说点儿什么,总该说点儿什么吧?她没见过这种男人,只做事不吭声,似乎没有任何好奇和企图,叫人无从揣度。
正欲开口,呕吐感汹涌翻滚,她抱着脸盆痛苦地干呕起来。
医院冷气开得很大,座椅冰凉,等了半个多小时,明微身上起了厚厚的鸡皮疙瘩,牙齿打颤,发出“咯咯咯”的碰撞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