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瑶盯着人家看,被盯上的傅靖战在郑重拜会过後亦不动声色留意着对方。
初会面,他内心不无惊异,眼前这位谢夫人比他想像中年轻许多,外貌看起来甚至比香香还面嫩三分。
然後人家同他说的第一句话竟是——
「多谢世子爷当年高义,肯为我家闺女儿舍了身子,这才解了宇儿『成人择身」之苦。」
傅靖战是靠着绝佳耐力才把含在口中的茶水生生咽下,而非喷出或喰咳。
他没料到对方如此直来直往。
银瑶也没等他说话,亦不在意他和闺女是否害羞脸红,鲛人心里头有话便说,没寻常人那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,於是听她又道:「世子爷和我家宇儿既然决定在一起,那就好好相处吧,偶尔可以斗斗嘴、吵吵架无妨的,但不能闹到让宇儿去跳海,宇儿若跳海,届时世子爷想把人哄回去都没地方找人,总不能你也跟着跳海啊。」
「噗——」一旁陪坐的谢馥宇定力不够,口中茶水蓦地喷出。
银瑶淡静再道:「我家宇儿体质随我,无论水温如何变化,温热也好冻寒也罢,只要鱼儿能活,她必然能活,鲛人血脉能让她的体温适应各地方的水域,所以别惹得她跳海。」
出身鲛人族的谢夫人,果然是妙人。傅靖战起身而立,拱手一礼,十分受教道:「夫人的切切叮嘱,长安当铭记於心。」
银瑶在帝京待了 一个多月,直到中秋佳节过後?才随再次泊进帝京码头的漕帮大船返回东海。
谢馥宇舍不得跟娘亲分离,但银瑶鲛人的体质无法长久待在陆地,大海始终才是她的依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