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沅并没计较他的?阴晴不定,包里?带了些简单药品,弯腰帮他给伤口稍作?处理。她长期做纹身师,手很稳定。成叙一时有些恍惚,想去拉她的?手,又按捺下来。
“不是分手了么,还?管我干嘛。”成叙嘀咕,“年年说让你来,你就来了……果然还?是放不下我,对吧?”
他是在开玩笑,更像在自欺欺人。嘴没怎么张开,语声也黏黏糊糊。
秋沅手里?的?动作?不停,创面消毒之后,用敷料盖上,一边淡淡说:“我为什么还?要管你,你自己不知道么。”
哦。对。
因为她觉得亏欠。
“那你别管了。”
他回敬她一句,赌气的?语调,然而胸膛有什么在激烈推宕,那三个?字在喉舌底下压了十年,终于吐露出来。
——“其实,不是我。”
他说得含糊,秋沅没理解:“……什么。”
成叙的?嘴角无奈地牵起来,却并不应该称作?一个?笑容。
“不是我。你昏迷那一年,我没有照顾你。”
难得如此冷静。一句话里?每个?字都自有分量,从他的?身体里?撤出去,重量一点一点在减轻,他也感到一阵松快的?解脱。
霎时间?,她的?动作?和?声息一同安静。手停了,夹着一卷医用胶带,就这么悬在半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