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视的瞬间,我忽然觉得?嘴唇很是干燥,几乎热在一块,好半天才撕开。
德育处的老师说,希望我带你去换一件……这个。
那是我深思熟虑许久,才勉强成形的谎言。第一次说谎,但当时我年纪尚小,并不觉得?有?多么蹩脚,怕秋直白拒绝,还搬出老师这样一个在学生?眼里充满权威的角色。
就?像之前?所说的那样,当时的我自以为?帮助她换下这件惹眼的内衣,少一些女性特质展现出来,就?可以平息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。
为?了完成这件事,一天之内,我说了三次谎。
第二?次是给?我母亲打电话。您已然了解过,我的母亲对一切都有?着非同寻常的掌控欲。对此我至今仍然感到遗憾,她的眼界和学识并不能让她松弛下来,我和妹妹都生?活在她紧绷的神经和紧迫的眼睛里面。
我对她说,学校有?些事处理,需要晚些回家?去。
我从来没有?骗过任何人,她是了解我的。
我回到家?时夜已经很深了。但我并不觉得?疲惫,甚至有?种欢欣鼓舞的情绪,在肺腑里翻腾不息。后来我在书中读到过一个描述——胃里有?蝴蝶在飞。想起的就?是那天晚上的感觉。
因为?我和秋在外待到很晚,一路交谈,还送她回到那个小区。
好像她的世界终于对我敞开了一点?点?。
可我没想到,打开客厅的灯,发现我的母亲正坐在沙发上。她应该是等待了很久,眼睛红累,面容肃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