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叙抬手,又将相框扣回原处。
窸窸窣窣的动静似乎吵醒了秋沅。她睫毛略微翕动,没有睁开眼,呼唤像是含在嘴里,暧昧不明的发音:
“周恪非。你过来……”
怎么回事。
她叫周恪非也是连名带姓,却别样亲昵。
成叙躺到床上,从背后抱住她柔软的腰肢,才意识到被子下面,她的身体光滑赤/裸。
直到秋沅的呼吸愈发均匀平顺,似是睡息,他才悄然松开手。
从前成叙以为,在与周恪非漫长的竞争里,是自己占据绝对优势。任谁都会这么觉得,因为他成叙才是始终陪在秋沅身边的那一个。他需要做的只是不断投入更多,在她心里增加分量。直到最后,压过那个人。
而周恪非,似乎只是一片来自过去的阴影,一段缥缈难寻的记忆。
如今他终于明白,原来根本不存在任何竞争。
他以为自己和周恪非是摆在秋沅面前的一道选择题。而事实上,对她而言,这道题目从一开始就不存在。
因为她的选择明确且唯一。
成叙意识到自己和她确实是已经结束了,或是从未真正开始过。
秋沅的声音忽然从卧室里传来。
“周恪非,你要走了吗。”她背对着他,似乎已经清醒了,音色喑哑,却带着平静的表情。
成叙没有说话,脚步散乱,甚至有些踉跄。
他离开了,头也没回。